虽然过程很狗血,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楚潼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晃晃悠悠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只是路途行至一半,她脚步猛地顿住。
清安和温玉就跟在她身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她这么猛地停下,险些被两只狐狸撞上。
“怎么了?”清安见她脸色不对,低头问道。
楚潼熹干咽了一下,忙问:“咱们茶楼做完生意是要收报酬的,对吧?”
“对啊。”清安点头。
“那······如果我不想收呢?”楚潼熹又问。
温玉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却还是摇头:“茶楼是必须索取报酬的,哪怕是掌柜也不可以为客人免单。”
“······”楚潼熹沉默两秒,心如死灰:“那姝娘娘怎么办?”
她可没忘了,茶楼的报酬有多吓人。
不仅魂魄会堕入地狱,在下地狱之前还要在茶楼当苦力。
那菀姝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和楚江王在一起的!
要是阎王爷知道她把阎王爷的老婆送进地狱肯定会让她一起下地狱的!
温玉甩了甩尾巴,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楚潼熹明确感觉到,他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情绪。
不知为何,她的心似乎也安定下来。
果然,温玉唇角微扬:“但是——茶楼总会对某些客人例外。”
“嗯?”楚潼熹感觉有戏,眼巴巴看向他。
清安似乎不满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温玉身上,尾巴轻轻抽了一下卖关子的狐狸。
这才在楚潼熹耳侧低声道:“如果是十殿阎罗的正妻,自然能在茶楼得到不同的待遇——楚江王一身功德,自然能为菀姝抵消茶楼的债。”
楚潼熹沉默了很久,才艰涩开口:“茶楼不是讲因果的地方吗?”
清安耸了耸肩:“这事的因是楚江王,果也是楚江王,虽然了却的是菀姝的执念,但只要楚江王愿意,绕个弯子用楚江王的功德来抵,那也无妨。”
楚潼熹:······
还能这么操作?
不过虽然感觉很离谱,但好歹是让她安心了。
楚潼熹又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却也没忘了嘱咐:“晚些时候,让伙计去知会楚江王一声,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是楚江王和姝娘娘的事了。”
“是。”温玉和清安同时站定脚步,低头领命。
但很快又追上楚潼熹的步子。
解决完一桩大事,楚潼熹一身轻松,也懒得管两只狐狸跟长在自己屁股后面了一样,回到院子里就跳进了后院温泉池。
甩甩鱼尾,果然还是在水里最舒服。
温玉正想跟着她下水,却被清安抽了一尾巴,“你今天做账了吗?”
“······”温玉缄默,从耳朵到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楚潼熹听得奇怪:“这几天不是没开门做茶水生意吗?”
怎么还要做账?
清安无事一身轻,化作原型跳进水里,美滋滋往楚潼熹怀里钻。
这才笑道:“阿熹忘了?再过几日,你来茶楼就满一年了,茶楼算日子以你为主,你来的第一天算茶楼的年初,现在年底要清算一整年的账目,温玉跟着你胡闹了这么多天,料想也是一本都没核对过。”
楚潼熹倒是真忘了自己来了多久。
仔细想想,才发觉差不多是有一年了。
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这么快,在茶楼的每一天,她都没有生前那样度日如年的感觉。
想了想,还是工作要紧。
她爱莫能助,只能顺手撸了一把红狐狸的尾巴:“那你先去忙吧,年底忙碌也是没办法的事,忙过了这些日子再说。”
温玉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心事。
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什么,沉默行下一礼,便离开了楚潼熹的院子。
不知为何,楚潼熹觉得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清安勾走——白狐狸向来不许她和他独处时,心里还想着别的狐狸。
“阿熹,你不是喜欢捏爪子吗?给你捏。”清安难得没有一点扭捏,把两只前爪送到她掌心。
“嗯?”楚潼熹顺势握住毛茸茸的狐狸爪爪,顺手捏了捏肉垫。
白狐狸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听澜和砚舟说,你抱他们的时候,总喜欢捏他们的爪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清安很乐意给她捏肉垫。
哪怕被捏的时候不会很舒服,但只要楚潼熹喜欢就好。
楚潼熹一怔,随即眉眼便弯下。
她只是觉得狐狸爪爪上的肉垫捏起来触感很奇妙,而且小狐狸粉嘟嘟的肉垫看起来就很可爱,所以总是忍不住去捏。
但清安主动送上门,她自然不会拒绝。
狐狸们的小心思有时候很好猜——很